HE强迫症患者

【苏靖】17:00 蚀心蛊


已被自己蠢哭T_T
各种预警,嗯!
设定来源《萧十一郎》《醉若成欢》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1.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     近来大雪初霁,冬日里的夜晚,夜空竟透着一种神秘的开阔的紫色,依稀可见几点星光。看来这场雪过后,这个冬天也快要结束了,列战英想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     从御书房到养居殿这段路上种着许多白梅树,大雪过后,更是冷香扑鼻,更添气韵。世人皆知当今圣上对梅花的偏爱,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。皇帝登基五年,大兴廉政,朝中气象大改,朝堂清明,四海之内,百姓安居乐业,海晏河清。
     大梁的历史上,从未有过任何一位皇帝,像当今圣上那样得民心,于是就连他对梅花的偏爱,都流传成了佳话,说书人称赞这位年轻的皇帝:君子如梅,风华凌云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     然而,列战英却隐隐的知道皇帝喜爱梅花的更深一层的原因,他也清楚的知道,如今的大梁盛世,是皇帝熬了多少心血一寸寸打磨出来的。皇帝越发的沉默,他亲手治下了这宛若锦绣的万里河山,面上却难见有笑容的影子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     列战英是千里迢迢从蓟州赶回金陵的,为了送一份奏折,更重要的是,他听说皇帝病了。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皇帝是故意把自己累病的,早朝一天也未落下,每一份奏折都仔细的用朱笔批阅,没日没夜的议政,新政和改革从来都是亲力亲为,五年来,天天都是如此,又不是铁打的人,这样下去,总是会生病的吧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    列战英握紧了手里的折子,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。
   
2.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    烛火幢幢,养居殿内萦绕着淡淡的白梅香气,是太后命人摘了雪后的梅花,亲手配的安神的熏香。萧景琰批完了最后一份奏折,刚想要站起身来,只觉得头晕的厉害,力气也像是被抽光了似的几乎连坐都坐不稳,一旁的小太监连忙上前扶住他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   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,这种情况是一个月前开始的,一开始他也没太在意,这几天发作的越来越频繁,才请了太医过来看,太医们都说是气血虚弱,没有什么大病,多多休息,注意进补就行。太后也亲自为他把过脉,只叫他不要思虑太多,然后派人送来了这安神的熏香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    萧景琰却觉得自己是病了,他在沙场征战了十余年,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也是常有的事,虽说也会乏累,却从未像如今这般头晕目眩,浑身乏力过,就像是一点点的在被抽干生命。他并不惧怕死亡,有时甚至还会觉得死亡是种解脱,但也从未要故意熬尽自己的生命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    [如今生了这怪病,也许是天命所归。]他想,[如今大梁清风盛世,海晏河清,庭生也长大了,我就算是现在去见小殊,也能给他一个交代了。]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     即使是已经过了五年,他想到那人,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。他早就不再有什么很大的情绪波动,作为皇帝,他的作为一定会被载入史册,百年之后也会是大梁历史上的一抹亮色,而作为萧景琰,他却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,大抵是萧景琰人生中最珍贵的东西都失去了,也没有什么不可失去了吧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     “陛下,皇后娘娘求见。”殿外的宫人快步走进来向他禀报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     “不见。”萧景琰闭着眼睛,揉了揉眉心,宫人刚转过身要回去传话,却又听他道,“算了,请她进来吧。”
 
3.
  
      来人一袭华贵的宫装,步履轻盈娴雅,眉目间温存流转,秀致端庄,她盈盈行过一礼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 “皇后深夜前来,有何要事?”萧景琰面上淡淡的,和平时毫无二致,看不出喜怒哀乐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 平日里若非被召见,柳氏是很少主动来见他的。最开始娶她为太子妃时,萧景琰其实对她有几分愧疚,对于一个女人来说,爱情应该是生命里特别珍贵的东西,柳氏嫁给他,注定是得不到了。
     后来那人战死北疆,他的心也像是被北疆厚厚的寒冰包裹住,再也分不出丝毫的感情去顾及旁人。
    
     “陛下,臣妾之事,事关机密。”柳氏抬起头来,目光对上他的眼睛,恍惚间,萧景琰竟从里面看到了一丝决然。
    
     他示意宫人们退下,包括贴身的内监,一时间偌大的养居殿内只剩下帝后两人。
    
     “臣妾年少时,曾随父亲旅居江湖。”柳氏淡淡的开口,慢慢的向萧景琰走过来,“途中救下一落难的苗疆女子,因年岁相仿,志趣相投,我们很快成为知己。临别时,她送了我两样礼物。”
    
     萧景琰有些不解,柳氏走到他跟前,慢慢坐下:“苗疆以蛊术闻名,那女子家中以制蛊为生,她赠我一蛊,名为蚀心。若中蛊者心中无情,此蛊就如同寻常补药,有利无害。若心中有情,只需与心上人行鱼水之欢,从此便会命运相连,生死相依,但若有一方不是真心,两个人都必死无疑。”
    
     “中蛊者脉像与常人无异,若三月不解,会心力衰竭而死。”萧景琰眼中闪过一丝惊异,柳氏的语气平静如初,“陛下,你只剩两个月了。”
    
      萧景琰敛起脸上的惊异,心中一瞬间闪过了千百种想法,他凝视着柳氏的眼睛,压低了声音道:“皇后意欲何为?”
     
      柳氏凄然一笑:“陛下,荣耀与后位,我从来都不在乎。”她忽然伸手抚上萧景琰的脸,拇指拂过他的眼睛,“陛下这双眼睛,令人见之忘情。”
    
     她一直以来都是温婉端庄,仪态万方,这样直白到近乎热烈的表白,突然令萧景琰不知所措起来,他拉下她的手,移开了眼睛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      “臣妾原以为陛下是真的凉薄之人,我得不到你的爱情,也没有别人得到,如今看来竟不是的。”她轻轻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,“可笑我以前竟没有看出来,这满院的白梅,我竟没有看出来。”
     
      萧景琰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,脸色越发的苍白,柳氏本来只是猜的,看他这样的反应,便知道是被自己说中了,一股悲凉涌上胸腔:“陛下,不管怎样,臣妾终归是舍不得你死的。”
     
     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玉制的盒子,放到萧景琰手中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 “这是何物?”
     
      “是那苗疆女子赠我的第二只蛊,名为断情,情既断则可解蚀心。只是……只是陛下以后也不会再爱上什么人了。”柳氏心里一片凄然,却又出奇的生出些安心感,“苏先生已逝,以后臣妾会一直陪在陛下身边,再也不会做关于爱情的荒唐梦。”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      这看来是要逼着他忘掉那人,抹去心里的最后一点念想了,其实忘掉会过得更好一些罢。
      再不用辗转反侧,再不用痛苦难安,再不用揣着一颗腐朽的心,为着那人的愿望活的像一具行尸走肉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 可是……
     
      可是不想忘掉,即便每回忆一次都痛入骨髓,也不愿意忘掉。
      即便是会死,也不愿意忘掉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 盒子从他手里掉落,碎成几片,通体雪白的蛊虫很快消失在碎片间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  “陛下!”柳氏霎那间面色灰白,被抽干了力气似的瘫坐在地上,“陛下就这样爱他,宁愿死也不愿忘记他?”
她的声音里竟带了几分凄厉,显然是绝望之极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       萧景琰突然笑了,笑的极为轻松释然:
     
       “是。” 
      
4.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      皇帝病了,这样的流言从宫中传到民间,从金陵传到了各地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 元佑十一年三月,皇帝早朝时突然晕倒在朝堂上。同月,膝下无子的皇帝立祁王之子萧庭生为太子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 元佑十一年四月,皇帝应允了霓凰郡主的第三次请旨,为她和聂铎指婚。而后罢朝七日,七日之后,太子萧庭生摄政。
      
      流言有了实据,整个大梁都弥漫着一种惶惶不安的氛围,各地的百姓自发的组织起来为这位勤政爱民的好皇帝祈福。 各地官员举荐的大夫一批批被送往金陵,又被皇帝下令拒之门外,束手无策的被送回来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 又是一辆去往金陵的马车上:
     
      “天快黑了,要在此地歇息一宿么?”
     
      “还是快些赶路吧。”
     
      “我说长苏啊,我费这么大劲把你救回来,可不是让你这么折腾的。”
     
      梅长苏掀开车帘,突如其来的冷风让他不由自主的咳嗽了几声:“他要是死了,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”
     
      蔺晨连忙把他按回去,拉好车帘:“好好好,不歇息就不歇息,都是些没良心的……”
     
5.
   
     春风一过,整个大地都生机勃勃,皇帝却一天天的消瘦下去,简直到了形销骨立的地步。
    
     列战英既憎恨柳氏给皇帝下这么恶毒的蛊,又恨自己来迟了一步,让皇帝摔碎了自己唯一的生机。
    有时候他又觉得,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了也好,他的陛下虽居庙堂之高,却未有一天幸福快乐过。
   
    [如果苏先生还活着就好了。]他想,[可若是苏先生还还活着,又怎么会让陛下把自己折腾到这种地步?]
   
    所以,当他看到蒙挚领着那人进来时,他一拳头就招呼上去了。
   
    一旁的蔺晨握住了他的手腕:“列将军,脾气别这么大嘛,他虽然没死成,现在可也受不住你来这么一下。”
   
    梅长苏却不甚在意,匆匆忙忙的就要往殿内走,又被列战英拦下:
   
    “苏先生不必劳心了,陛下的病药石惘闻,无人可医。”
   
    一旁的蔺晨挑了挑眉,似乎很不满他当着自己的面说这种话。
   
    梅长苏凝视着他的眼睛,半晌后才笃定的开口:“列将军知道景琰的病因。”
   
    列战英沉默了片刻,道:“蚀心蛊,不知苏先生可有听说过?”
   
    梅长苏不解的看向蔺晨,却见他眉毛一挑,展开扇子摇了摇,状似不屑的笑道:“我当是什么病呢?”又收了扇子指向梅长苏,“现成的药不就在这里么?”
   
6.
  
    在亲眼看到萧景琰的那一刻,梅长苏是真的后悔了,后悔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广袤深远的皇宫中,用皇帝的位置与责任去束缚他,逼迫他。
   
    层层的罗帐之中,萧景琰安静的躺在宽大的龙床上,因为太瘦的缘故,身上盖着的被子都没有什么起伏。
   
    梅长苏颤抖的手抚上他消瘦苍白的脸颊,冰凉的触感,他的呼吸很浅,浅的仿佛立刻就要在这个世界上消失。梅长苏感觉到眼睛一股潮热,低头间,一滴眼泪已经落到了萧景琰的脸上。
   
   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,萧景琰的睫毛颤了颤,费力的睁开宛若千斤重的眼皮。
   
    他眼中似有星光流水,只是星光暗淡,流水朦胧,隐约透着不详的意味。
   
    “呵……我果然已经病入膏肓了,居然看见你在为我落泪。小殊,你是来接我走的么?”
   
     梅长苏心中大恸,连忙拉过他瘦的骨节分明的手,覆上自己的脸:
     “我没有死,我回来了,景琰你清醒一点!”
    
     萧景琰愣怔了良久,神志似乎清醒了些,指尖的触感温热而真实,什么声音在耳边轰轰炸响,脑子里又是一阵晕眩。
    
     他平复了许久,才费力的开口:“你又骗我。”虽极力掩饰,眼里那抹受伤的神色还是没有逃过梅长苏的眼睛。
    
     “对不起,”梅长苏握紧他的手,“对不起,景琰。”
    
     萧景琰任由他握着,也没有动作,静静凝视了他半晌,忽然就淡淡的笑了:“小殊,你该早点回来的,该说对不起的是我,把霓凰嫁给了聂铎……”
    
     梅长苏听他这么说,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话,只觉得胸中一阵苦闷,想来也都是自己的错,以前未敢泄漏一丝一毫的心迹,反倒让他这些年一直以为自己心系他人。
    
     于是干脆什么也不说了,他一把揽过萧景琰,密不透风的抱紧,萧景琰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,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被那人堵住了嘴巴,衣服里也探进来一只手。
    
     他死命挣扎起来,却怎么也使不上力,好不容易把人推开一点,气得眼眶都红了:“你做什么?”
    
     “帮你解蛊。”
    
     萧景琰眼里一片错愕,他已经知道了,那是不是也知道自己这十几年来的情愫,既然已经知道,也狠心诈死五年不来见自己。现在来,大概也是因为同情罢。
    
     梅长苏感觉怀里的身子轻轻颤抖着,呼吸里都像是带着哽咽,他扶着萧景琰的肩膀,发现他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,轻轻一碰就要掉下来。
  
     “景琰……”
    
     “不要……不要解蛊……”
    
     “为什么?”
    
     “会死……会死的。”
    
     “为什么会死?”
    
     萧景琰没料到他竟这么问,一时也分不清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知道。
    
     他看着他认真的眼睛,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,才说出这句话:
    
     “因为,你爱的不是我……”
    
     梅长苏看着他泪湿的羽睫,感觉整颗心都疼的要分崩离析。
    
     他再度吻上去,压制住对方微弱的挣扎:
    
     “我爱你。”
    
     萧景琰推拒的动作停了一下,随后是更激烈的挣扎:
     “你不要再骗我了,真的会死的……”
    
     梅长苏抱起他,轻轻放到床上,自己也翻身覆上去:
     “我爱你,你现在不信也没关系,以后我会每天说给你听,直到我们老了,死了。下一世,我还是会找到你,爱上你。”
    
     他这番话说的极轻柔,就像是在喃喃自语,他向来辞色锋利,这般痴傻的情话说出来,倒有了几分当年林殊的影子。
    
      不知什么时候,推拒的手改成了拥抱,梅长苏的动作就跟他的话一样温柔,他越是温柔,萧景琰的眼泪就越是停不下来,仿佛要把这五年来的委屈全部都宣泄出来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 [他这次要是再骗我,我一定再也不要爱他], 萧景琰迷迷糊糊的看着帐顶的花纹,这是他昏睡过去前的最后一个想法。
    
      殿内的红烛才燃到一半,平时清冷的白梅熏香突然就暧昧起来,若有若无的漂浮在春夜微凉的空气中。
     
7.
    
     晨光熹微,萧景琰在清脆的鸟鸣声中悠悠醒转,身子酸麻的很,却实在不好动弹,因为自己正被另一个人扎手扎脚的紧紧抱在怀里,而对方还睡得正香。
    
     实在美好的太过,萧景琰眨眨眼睛,但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是暖和的,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不是一场梦。
    
     他又发了一会呆,暖烘烘的被子熏得他又要睡着了,朦胧间感觉对方薄如蝉翼的吻印在自己的嘴角,在睡梦中心情都好了起来。
    
     [也许是件好事,从此命运相连,再也不会被丢在身后了罢。]
   
8.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     六月的金陵已经很热了,宫人们都感觉最近皇帝陛下有些暴躁。先是在早朝时因为某个办事不力的官员大发了一场脾气,然后就一个人躲进了养居殿批奏章, 把内监都轰了出来,就连苏先生来见陛下,没过到一柱香的时间也被轰了出来。
    
     用午膳的时候,没吃几口,居然就弯下腰吐了个天昏地暗。[陛下这病还没好多久,莫不是又病了吧?还是快点告诉苏先生吧。]
    
     梅长苏匆匆忙忙的带着蔺晨去给萧景琰看病时,他正在喝一碗冰镇酸梅汤,心情似乎好了不少,乖乖露出手腕让蔺晨诊脉了。
    
     过了好一会,蔺晨才放下手指,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。
     “到底怎么了?”
    
     “长苏啊,你确定让我在这里说?”
    
     梅长苏瞄了一眼萧景琰瞬间冷下来的眼神:
    
     “有话就直说。”
    
     “恭喜你,你要当爹了。”
    
     守在殿外的宫人只听到里面一声脆响,紧接着蔺少阁主就被轰了出来。
    
     “嘿,我说你们这小两口也忒没有良心了,我好心好意来看病,你们就这么对我?不就是当时没告诉你们,蚀心蛊又叫送子蛊吗?”
    
     
    
    
   
     
      
     
     

评论(64)
热度(362)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取个昵称真的好难TAT | Powered by LOFTER